“我感觉得到它有惊人的能量，但我无法直接吸收它们。它们扩散的时候会让我的身体饥饿，我的身体想留住它们，却怎么都留不住。
“但它从我身体离开时，让我的身体能吃进更多东西，也必须吃进更多东西。所以我才需要吃肉，吃好多好多的肉。
“老师，我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。”
贾德显然早已考虑过要怎么和杜明纳解说自己当时的感受。
他刚开口，还较为忐忑。
越说，他的语速就越快。
他眼里都闪烁起灼灼光芒。
“老师，您能为我解答吗？”
杜明纳早在他说到魔兽血液能量藏在体内，还流动、扩散时，就想到自己引元素粒子入体。
魔兽血液比普通野兽血液强，就强在它内部蕴含更多元素能量。
贾德以前并不懂如何感知体内。
但他学习认真，天赋又好。他在短短时间内，就掌握了初步感知体内能量流动的能力。
这不算多难。
感知流动，并非内视。
一个有一定训练的普通人都可以察觉身体如何发力，知道怎么正确调动肌肉。这也是感知能量流动的一部分。
元素能量的流动比肌肉发力复杂，但复杂程度有限。
贾德只是感知到流动，还没有做到真正内视，如杜明纳般“看”着元素粒子如何从自己的精神海中扩散，一直流动到身体的其他区域。
杜明纳之前以为，只有自己才如此特殊，竟会产生元素离体的感受。
如今看来，这或许也是女神遗物注视带来的影响。
他不由看向老约翰。
老约翰离他不大远，正陪着多拉等几个小孩子一起吃烤肉。
他的孩子缘很好。
以前，丹尼尔、格斯等还是孩子时，就和他的关系特别好。
现在，轮到多拉等小孩子和他亲近。
老约翰也笑呵呵地看过来。
他朝杜明纳举了举手中叉子，上面还叉着一片烤肉。
然后他嗷呜一口，将烤肉吃掉了。
杜明纳默默收回目光。
有可能是。
但同样有可能，很多人都曾遭遇类似的事。
只不过他们不如贾德般，没有经受过正规的魔法师或者骑士的训练，又没有怎么学过感知，更没有浸泡魔兽血液的经历。
所以，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特殊。
就像村子里的其他人，他们浸泡过魔兽血液，从不懂利用感知，感受魔兽血液中的能量如何进入身体、改造身体。
连贾德都是学会感知后，身体才发生了变化。
杜明纳陡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著名实验。
双缝干涉观察实验。
这实验证明，人的观察会影响观测的结果。
那元素粒子的流动是不是也这样？
人没有注意，它逃离的速度就慢。
对应到灰绳村的村民，就是他们无法详细感知到魔兽血液能量如何影响身体时，他们根本不会产生什么感觉。
贾德这次感受到了，魔兽血液能量逃逸速度加快，他就需要短时间内大量补充能量，满足身体需要。
魔兽血液经过水的稀释，还应该经历过某些特殊处理，才会被村民用来浸泡。
但老约翰不是很了解这些事。
贝琳达也因为年龄太小，未曾真正接触过这些，从而不甚了解。
杜明纳再对上贾德期盼的目光。
他心里已转过许多念头，可实际上，离贾德说完，问他是否能解答，才过去了几秒钟。
杜明纳抬手，摸了摸贾德脑袋。
“贾德，你做得很好。
“你观察到了它，它从你身体扩散的速度就加快了。你的身体从它那里吸收了一些能量，只是吸收的分量并不够多。它更适合充当引子。也有可能……”
杜明纳微微一顿。
“魔兽血液的能量级别还是高了一些。无法被你直接吸收，所以它才会异常扩散。你注意到了它，就相当于注意到了身体的违和。你没有注意到它，它反而可以在你身体停留更长时间。”
贾德听得似懂非懂，豪斯曼更是一脸懵。
离他们近一些的其他村民都已经不怎么听了，有兴趣，可听不懂，没啥用啊！
他们甚至听不懂贾德之前和杜明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，不明白贾德究竟被浸泡在血水池中时产生过什么样的感受。
倒是离得远一点，还在陪着孩子们的老约翰笑得愈发老脸开花。
看嘛，他早就说过，命运会将杜明纳指向正确方向。
小少爷来到这里，就像变了一个人，就代表小少爷终于来到正确的地方，开始正确的修炼探索。
哪怕小少爷不想主动去尝试什么，命运也会让小少爷去做的。
他，只需要一直守卫在小少爷身边，竭尽所能为小少爷保驾护航，哪怕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。
杜明纳则皱了皱眉。
他现在还没办法为贾德提供完全版的解答。
他半蹲在贾德面前，平视着贾德双眼。
“你遇到的这种情况，应该是很多不懂修炼、无法修炼的人都会遇到的事。你愿意和我一起做实验，找出它背后的原因，以及解决的办法吗？”
杜明纳注意到，贾德眼里的光越来越灼热。